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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历加国职场的性骚扰

这是我亲身经历的事情。

来加不久,正是新移民“学电脑热,” “学会计“热的时候。我因在国内就有严重的颈椎增生病史,长时间在电脑前工作,颈椎就会疼痛异常,便没有加入潮流。后来,学电工、学暖水工盛行,因我在这里曾和师傅做过一段电工,一般的活都可以独立操作,于是就报了名,交了几百元书费学费。结果后来被告知,首先须通过政府认证,才能有资格参加考试。所谓资格,是从前曾长期做过此项工作,累积有几千小时的工作经验,在所属单位属于这方面的工程技术人员。显然,一定需要在国内开证明。这于我的实际情况不合,特别是觉得与自己的信仰有冲突,就死心踏地去工厂做工去了。

当时是中介单位推荐去的。是一个专门生产五金结构件,小五金产品的西人工厂。我负责从林立的货架上,选取指定的毛坯,用推车供给操作机器的同事,他们加工后,再由我等把这些产品,分别存放到各自的货架上。

经理没有办公室,只有一张大大的写字台,和立着的几个文件柜。他办公环境周围,是林立的货架。他的视线可以看到一部分正在操作机器的同事以及我们过往的人流。

有一天,来了一位新同事,也是华人。他来加比我早,英语也还是说不流利。经理分派他与我做同一种工作,由早来些日子的我带他。当时,我俩都感到一个十分头痛的问题:不是工作累,而是一位南美洲老太太的苛责挑剔。鸡蛋里她总是要挑出骨头来。我们供坯料时,一不及时,她就去上经理那里告状。这对于工作量本来就大的我们,不可避免地造成很大精神压力。我自己认为,那是上帝在让我学忍耐的功课,因而始终未和老太太发生正面交锋。错了,我改;慢了,我抽出时间先为她供货。所以我俩基本上相安无事。我的这位华人同事不行,常向我诉老太太刁难他的苦。我多次劝他,”忍着点儿,骑马找马,无论如何不能在家吃闲饭。”结果有一天,他还是出事了。

他和老太太发生了激烈冲突。老太太用略带西班牙的口音,破口大骂他。他后来实在无法继续忍受这“机关枪“般的狂射,拉着她的袖子,要去找经理。

等俩人争争吵吵地到了经理那里,领导首先问这位老太太。老太太没说争吵的原因,只说华人兄弟推搡了她。经理转身问我的华人同事,是否确实。

他作的解释是,让老太太一起来找经理评理,她不同意,气急之下,拉了她几下。

经理没有给他们断是非,只当下简单地通知这位蒙冤的华人兄弟:

“Please go back to your agent。 We do not need you any more。”(请回去找你的经纪公司,我们这里不再雇佣你了。)

这位华人兄弟在工作期间,曾和我去过一次教会。从他离开的那天起,我再也没机会见到他。我真想念他。他是个性子急,但是个很忠厚的老实人。

实际上,这在中国国内,此类事情实在是一片“鸡毛“。但在这里,却被认为是侵犯了人权,而对象又是位女士,虽没有“性骚扰“,也因“He touched me”(他碰了我!),而丢了工作。更何况,彼此没签合同。去留全在经理一句话。

另一件事发生在一个白人学生上。那时候正放暑假。正读College二年级的叫Susana的女孩自己找到了这份暑期工。刚开始时,她充满青春活力,待人热情大方,工作卖力,对一切事情都很新鲜。她的工作是巡回在机器操作工之间,作back up,临时顶替。她见我英语不够流利,曾一再主动地表示,有疑问尽管去找她。那时正是QQ刚兴起的时候,她把自己的QQ号给了我。毕竟因为有相同的文化背景,她和几个白人同事很快打成了一片。即使是上班时间,有时也能从她们那里传来欢快的笑闹声。

不料,不到两个月,女孩有一天不再来了。笑声听不到了。几个白人一直埋头做自己的活,像霜打了的茄子,头不再抬起来。别的同事却在窃窃谈论着。

原来,白人们有一天突发奇想,怂恿这位单纯的女孩,出另一个年轻的白人男子的洋相,让她当着他们几个人,拽下这男子的外裤。他们为此很认真地打了赌。缺少社会经验的女孩竟“勇敢“地做了,外裤突然间被拽了下来,钱挣到了,而那男子也只是笑着把裤子重新系好。一时间,更大的欢笑声,充溢着整个车间。他们每人像是找到了金矿,兴奋不已,连连叫“好玩!”

第二天,不知哪位路见不平的同事悄悄汇报了经理。经理把女孩子叫去,让她把事实经过写份书面材料。她才觉得后背冒出了凉气。一惯的憨笑从她白里透红的脸上,第一次消失了。

报告交上去之后,经理只读了一遍,就让她收拾自己的东西回家……

从这两件事上,我一再告诫自己:今后不可以开低级趣味甚至有伤风化的玩笑。特别在工作单位,一定要谨言慎行。遇有和同事分歧的情况,不争不吵,解决靠领导。不与别人形成任何个人间的交锋和冲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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