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夏之际,草木生发,在多伦多居住的华人Alice又多了一项业余活动:采野菜。
“山蒜近日正是采摘时期。水薇菜已经过季了,蕨菜大概还要等两周……”多年的采摘经验,让她把野菜的生长期都摸得很准确。
挖野菜的确让人觉得有趣,可实际上却会涉及到环保、法例相关的问题,被捉拿要罚款;而且,若辨别不清、采摘到有毒植物,那可就真是吃不了兜覑走了。
有一首歌里唱道“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”,那么路边的野菜,你敢不敢采呢?
挖野菜 如淘宝
哪里可以采到野菜?喜欢收藏古玩的Alice笑说,“挖野菜就和古董淘宝一样,地点可不能广而告之。要不然,大家都去挖,野菜不就一下子没了。”
这话不是没有道理。中国移民Cathy还记得小时候和妈妈一起到野外采野菜的情形。野生的蕨菜过水煮煮用来凉拌,野生的荠菜包一锅饺子,成为像她这样在城市里长大的一代中国人少有的山野味蕾记忆。
来到加拿大后,地理生疏、植物不熟,这项活动经久不行。一听说加拿大也长覑自己熟悉的野菜后,她不由得两眼放光,恨不得马上打听好地方,带覑女儿去重温野外采摘的乐趣。
野生葡萄叶,可做成希腊家常菜dolma。
而 Alice之所以知道不少挖野菜的地方,是因为她有很多韩国朋友。“这边的韩国人特别热衷挖野菜。他们推崇天然食品,野生采摘的山蒜(wild leek)放在韩国超市里卖,价格不便宜呢。像山蒜,又叫做野韭菜,它富含维生素,又是粗纤维,韩国人特别喜欢,用来凉拌、煮汤、包饺子都行。
她还比较道:“中国人去采野菜,不过是业余爱好,采一点玩玩;而韩国人,那可真是‘人过山空’,所以他们不介意把采野菜的地方告诉我,彼此之间常常相互保密。”
采食野菜 流行广泛
采野菜其实也并非亚洲人的专利。多伦多植物园园艺主管Paul Zammit就提到,采摘野生葡萄树叶,是不少欧洲裔移民喜欢做的事情。用葡萄叶卷米饭、松果和各种香料,是一道常见的希腊菜。
住在安省的Karen Stephenson是采食野生食物的倡导者,她创建了野生可食用植物网站,并且在加拿大各地组织活动,带人去野外认识、辨别和食用当地野生植物。此外, 在Facebook上,一些加拿大采摘野生可食用植物的爱好者甚至还组建了缌组,一起分享采摘野菜的信息。
爱花人:野外采摘 伤害本地植物
然而,这种采摘野菜的行为却涉及到植物保护的问题。石针是多伦多杜鹃协会的指导、安省兰花协会会员。他希望人们千万不要去采摘本地的野菜、野花、野草。
“如果你去多伦多市里,或者周边的小径和公园,比如Rouge Park,可以偶尔看见一小丛本地生长的野生植物,比如蕨菜、延龄草等等。它们是如此美丽,需要我们多去认识、了解。”
韩国人很喜欢采食的野生山蒜。
在石针看来,由于入侵植物常常侵占大片土地,这使本地野生植物显得尤其珍贵。“如果我们去远一点的Trail,可以看见更多的原生态植物。你说我们是应该采摘它们、还是该保护它们呢? 有些人喜欢到野外采摘蕨菜、蘑菇。我觉得都不值得鼓励。”
关于这个问题,采摘者倒也并非没有保护意识。Alice就说,每次采野菜的时候,她都不会连根挖出,而只是采摘茎叶。 她觉得这样就不会损害植物的生长了。但不损害植物的根,采摘野菜是不是就没有问题了呢?多伦多市政管理部门不这么认为。
采摘植物会罚款
多伦多园林和休闲部门的法规执行人员就采摘野菜问题答覆记者:根据多伦多市政附例,任何人在属于市政的公园内采摘、损害植物的任何部分,即属于违例行为,将面临365加元的罚款。不久前,就有人因为在多伦多采摘野生蕨菜而被罚款。
采食野菜有危险
多伦多公共卫生部的食品安全经理Jim Chan则从食品安全的角度分析了采摘野菜的潜在危险。他说,的确有很多人都喜欢采摘野生植物食用,市政很难控制这种行为。但是,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保证 自己采摘的野生植物是安全的:不少可食用植物,都容易和另外一些不安全、有毒的植物混淆,这点在野生蘑菇上尤其明显。
而对于像蕨菜这类植物,不论是野生的还是商业生产的,都含有一些天然毒素,虽然不一定致死,却可能造成身体不适反应。所以他提醒人们在食用蕨菜时,一定要煮过再食用。
同时,他还指出,采摘者虽然觉得野生植物天然无污染,但实际上,生长野生植物的土地、水谷也有可能是污染过的,这也会带来安全问题。
对于想要品尝野菜的人来说,他建议可以联系一些专业的公司、机构。比如Forbes Wild Foods就是一家专门提供野菜的公司,这些商业机构的采摘行为经过了认证,可以更好地保证食物安全。
另外,多伦多植物园(Toronto Botanical Garden)还有专业园艺师(Master Gardener)可以提供免费、专业的咨询。对于自己并非专业的采摘者来说,在不确定某种植物是否为可食用时,可以先向他们询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