纽约华人报税没钱却买得起房？贷款银行被公诉

23日，曼哈顿高等法院就检察官指控国宝银行（Abacus Federal Savings Bank）帮华人客户作弊申请房屋贷款一案举行庭审。此案曝光了华人移民社区一个看似矛盾的“怪”现象：从税表上看华人收入低，但却买得起几十万美元的房子，并且能够按时还贷，极少滞欠。
 

国宝董事长孙启诚的女儿、国宝总裁孙仪文（右1）、孙仪芬（左2）等与辩护律师John Wing（左1）走出法庭。（侨报记者林菁摄）

检控官和辩护律师各自发表开审陈词，接下来将传召证人，预计整个审判将持续两三个月。此案拖了两年多，2012年国宝银行和19名雇员被起诉，其中17人已经认罪并与政府合作，将为检方作证。

坐在被告席的是两位主管，首席信贷长、副总裁王耀华（YIU WAH WONG），贷款申请部的主管谭伟雄“雷蒙德”（WAI HUNG　“RAYMOND” TAM）。他们总共被控140项罪，主要针对32个房屋贷款，罪名包括串谋犯罪、房贷欺诈、重大盗窃、伪造商业文件等。

国宝董事长孙启诚在开庭后离去，因为他可能会出庭作证。孙启诚的4个女儿都出庭，其中一个女儿孙仪文是国宝总裁，另一个女儿孙仪芬是国宝律师。国宝聘请了知名律师John Wing为其辩护，准备打一场硬战。

检方：国宝“盗窃”房利美

检方称，国宝帮客户在房屋贷款文件上作假，使本来不符合条件的人拿到房利美（Fannie Mae）的贷款，这些客户大多数是在指甲店和餐馆打工的低收入者，按收入他们买不起房子。

房利美是政府赞助的机构，提供低息房贷，国宝把贷款转售给房利美，房利美再打包发行债券。

检方称，房利美为了降低风险，要求国宝必须核实贷款人的收入和雇用情况，但国宝却帮客户造假，增加了贷款风险。

检方举了一个例子：2007年，一个姓陈的女子到几家银行贷款被拒后，来到了国宝，她和丈夫摆摊卖小礼品，有4个孩子，夫妇在报税表上的年收入只有2万4000元。陈女士想买一栋45万元的房子，国宝的雇员在文件上帮她造假，谎称她月收入6000元，并且在其供货商的公司当主管。

陈女士通过“标会”筹到25万元做首付，“标会”其实也是一种贷款，而房利美规定首付不能是贷款，因为那样风险大。但国宝却帮陈女士作假，声称这笔钱是其丈夫捐赠的。

检方称，通常赠款都是整数，而陈女士的赠款却分11次，每次金额都带有几分钱的零头，暴露了其不明来历。

检方指国宝向房利美“销售谎言，盗窃钱财”，从2005年到2010年，国宝卖给房利美数千个贷款，赚取数以百万元的利润。

2009年底，国宝一名信贷员Ken Yu帮客户Chi女士造假，后来事情败露，客户到警察局报案，检方开始调查。

辩方：房利美没损失反而赚上亿

辩护律师John Wing开门见山地指出，如果说国宝盗窃房利美，那么一定给房利美造成损失，而实际上，房利美非但没损失，还赚取了巨额利息。国宝贷出去的款项，至今运作良好，极少有客户滞欠。

1990年国宝与房利美签订合约，国宝把贷款卖给房利美，每个贷款卖10万元，房利美收取利息。为了保险，房利美要求一旦发生倒账，可以要求国宝退回本金，并保留已经收取的利息。

辩方称，2005到2010年国宝有3000个房屋贷款，只有9个倒账，而房利美从中赚取200万元利息，过去20年里，国宝帮房利美赚了1.8亿元的利息。华人贷款的滞欠率很低，远远低于全国平均数。

律师把所有不当行为都归因给低层工作人员，这些人每做成一单贷款可以拿佣金，他们的所作所为银行高层管理人员并不知晓。国宝总裁孙仪文发现Ken Yu造假后很震惊，立刻解雇了他，并展开内部调查。

律师称，贷款给无法偿还的人，对银行有害无利，银行不会那么做。国宝的客户支付高达40%的首期，房利美贷款给他们风险很低，不管文件上写什么，华人有经济来源承担贷款。

律师称，国宝是一个小银行，创办人孙启诚从小移民美国，追求他的美国梦，他自己是律师，1990年创办国宝，把它办得像非营利机构，未拿走盈利，银行旨在帮助华人新移民。孙启诚有4个女儿，3个是律师，孙仪文从1996年其帮父亲管理银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