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糟糕的父母”是对一个人很严厉的指责,对在美国及全球很多国家引起争议的美国“虎妈”蔡美儿,我要说:“你是个坏妈妈”。
蔡美儿对这种指责毫不在乎,她当然有权如此反应。从理论是说她是个好妈妈,可在现实生活中是个坏妈妈。我这种感性的西方母亲类型是蔡美儿所不齿的。我晚上睡觉前阅读她的着作,气愤得忍不住要把我那从不责罚孩子的丈夫叫醒。
蔡美儿的两个女儿一天要练习钢琴、小提琴好几个小时,从幼年起她们就没有朋友、没有聚会、没有电视,学习成绩必须是A。我讨厌小提琴,所以我理解她的女儿为什么对反抗。但我不懂为什么两个可爱女孩子的童年被琴声剥夺?并不是因为她们的妈妈喜欢音乐本身,因为所有的音乐课都是技术性的。蔡美儿是被她的犹太人婆婆迷惑了,因为她的婆婆喜欢美酒佳餚,以犹太人的方式将自己的儿子抚养长大,而且全心全意疼爱孙女们。
蔡美儿严格训练女儿进入朱丽亚音乐学院,不是要她们成为音乐家,而是让她们具备足够的“本钱”进入美国长青藤大学,在大学得到学位成为专业人才——当律师或医生或其他别的什么,所有的艰辛就是为了一张大学申请表。孩子们演奏音乐是为了将来能赚大钱。看蔡美儿自己吧,她就是因为进了哈佛法学院而在那里遇到了她的丈夫,生了两个孩子,又亲手扼杀了孩子们的童年。
我承认,西方的孩子缺乏勤奋的精神,对应有的权利和抱怨申诉有着原始的觉悟。这些孩子们激起父母所谓的“毁灭性的爱”,而这种“毁灭性的爱”正是人们生儿育女的原始冲动,是毫无计较的、无法控制的爱。
蔡美儿的做法不是养育儿女,而是在股票市场进行投资。如果她的两个女儿没有顺她的意,最后成了两个招待员呢?用经济理论去分析爱——为什么某某某和某某某生活在一起——是一个很有趣的论题,蔡美儿从她女儿出生的第一天起就在运用这套经济理论。
我边看蔡美儿的书,边唸叨着:“坏妈妈,坏妈妈。”
星报 Heather Mallic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