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读“天才班”:被大家误读的特殊教育

导读：恐怕多数人的理解都是：学校选拔智商高的儿童，把他们放在一个班级，称之为‘天才班’；在家长的头脑中，天才班嘛，一定是孩子更聪明、学习内容更艰深、作业更多。

在多伦多生活的这些年里，常常见网上或平日朋友间热烈地讨论‘天才班’。如果深究一下：何谓‘天才班’？恐怕多数人的理解都是：学校选拔智商高的儿童，把他们放在一个班级，称之为‘天才班’；在家长的头脑中，天才班嘛，一定是孩子更聪明、学习内容更艰深、作业更多。

特殊教育抑或”天才学生”？(Gifted)

The Globe and Mail 曾经就‘天才学生’的话题做过几篇报道。其中一篇报道介绍天才班时说道：随着20世纪初在测量智力水平方面的进步，人们逐渐对如何教育智商较高的孩子引起了重视。后来，‘天才学生’的定义从认知能力扩展到拥有与众不同的学习方式、情感需要的孩子，及所需要的特殊安排以满足他们独特的需要。因而（事情复杂化），天才教育，连同其它项目如为躯体残疾（如聋哑）、语言及言语发育迟滞及学习有挑战的孩子们提供的教育项目，统统被归类在‘特殊教育’的类别。 “For your kids, is gifted a bad word?” Published on The Globe and Mail, Thursday, November 11, 2010.

这种归类显然有它的好处：在两极分布的孩子同样需要“特别的教育”；在满足他们学习需要方面，拥有相同的权利，这样有助于去除孩子及家长的“病耻感”（stigma）。此外，拥有高智商的孩子不见得其它方面的水平同样高；据The Globe and Mail 另一篇报道提到的：一些高智商孩子会表现出下列特点：严重的完美主义、害怕失败或身体方面的表现如小动作多。事实上，临床确实见到很多诊断为ADHD的孩子拥高相当高的智商水平。

若果要深入理解“天才班”的含义，仍然需要回到“特殊教育”这个概念上溯本求源。以多伦多教育局的特殊教育服务为例：在它的网页上可见其使命：

“Our mission is to enable all students to reach high levels of achievement and to acquire the knowledge, skills and values they need to become responsible members of a democratic society.”

Source: Parent Guide to Special Education (SpecEDec 2011)

笔者尝试翻译成如下句子： “使所有学生达到他们最高水平的成就，获得他们成为民主社会有责任感的成员所需要的知识、技能及价值观。” 此处“最高水平的成就”，意指一个孩子能够达到的最高水平。这个标准既非父母理想及期望中的最高水平；也非跟其他孩子相比所能达到的最高水平。换言之，是特指这个孩子根据自身条件所能达到的最高水平。

那么，哪些学生会被识别为独特学生（Exceptional）呢？

援引特殊教育家长指引中的原文，教育条例对于独特（expectionalities）的定义是“如果一名学生的行为、沟通、智能、体能、或多种独特情况，使令有需要考虑把他或她安排在特殊教育课程…”。 核心含义是：每个孩子都是不同的，因而他们也是独特的。识别独特需要的孩子，目的在于有效地、以适合他们特点的教育方式帮助他们成长。为了忠实于英语原文的意思，笔者仍然把独特的定义抄录在下面：

The Educational Act defines an exceptional pupil as “a pupil whose behavioural, communicational, intellectual, physical or multiple exceptionalities are such that he or she is considered to need placement in a special education program…”.

懂点统计学概念的人可能明白，一群人放在一起，拿一把尺子量身高，身高的分布总会是钟状分布。多数人的身高居处于不高不矮的中间段；极少数人最高或最矮。实在要测量孩子，道理相似。无论以哪种方式测量一群孩子，最后结果总会是或接近是正态分布。

“天才”=“全才”吗？

正如测量孩子时身高只是其中一个维度，使用了尺子一种测量工具。评估一个孩子的需要，也要考虑多个维度: 生理发育情况、行为、情感、人际关系（与兄弟姐妹及同学朋友相处）、学业或智力水平等综合因素。

如果找个比喻来描述这些维度，木桶可以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。由几块木板拼成的木桶虽然已经不多见。多个维度的考量正象拿来箍成水桶的木板，一只木水桶能装下多少升水取决于最短的那根木板有多短。很多时候，我们看到孩子的智商高低或学业优劣，其实，我们只看到孩子的一个维度，那就是智力水平的那块板，同时，忽略了其它板块的长度。正象木桶理论所揭示的：装多少水，取决于短板；一个人的成就大小或者成功与否，多半要综合其它“板块”的长度。

所以，智商高并不一定未来前途高枕无忧；人际关系能力强、情感成熟未必不是长处。笔者想说的就是：要综合孩子各方面的能力跟素质跟能力来考量孩子。不要局限于一个维度，作为父母要全面衡量孩子，这样才能对孩子有一个相对冷静客观的认识。

当然，孩子是否有独特的需要，往往需要团队合作共同来讨论、评估，及至做出决定。这个团队一般由孩子父母、教师、校长、教育局的相关部门及服务机构的代表。教育局的相关部门可能参加的人员包括心理学家、社工、语言及言语治疗师等专业人士组成。这个话题要详细讲起来，需要另开一文。

结语

以泰戈尔新月集中的一句诗做结：“我爱他并不因为他好，只是因为他是我的小小的孩子。” 做父母的人可以顺便问问自己：“天才班”对于您孩子有多大程度的重要？ 另：欲了解更多有关多伦多教育局特殊教育的信息，请访问TDSB网站；找中文版本的特殊教育家长指引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