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国华裔：有了痛就要大声哼哼

      BC省长简慧芝原本有个设想：在6月21日，从早上4点到11点，关闭布拉德桥Burrard桥上的双向车道，花上15万让社区民众穿着瑜伽服、带瑜伽垫在桥上锻炼一小时，举办一个除印度之外，规模盛大的庆祝国际瑜伽节（ International Day of Yoga ，IDY)的仪式。这会使得整个桥面变成一个巨大的户外瑜伽场地，既讨好了她的支持者—–印度社区，强调加强与印度的经济和文化联系；又能宣传本省以生产瑜伽服饰为主打的服装企业Lululemon（露露柠檬），因Burrard桥正对着Lululemon在市中心的总部大楼，可谓是政治和经济的有机结合。

      可这天正好也是全国原住民日。简慧芝的构思引发了原著民的强烈不满，因为没有相应的对原住民日的同等拨款及活动安排的支持，原住民觉得被忽视。

      原住民们通过社交媒体脸书或推特，动员大家前往抗议，打鼓唱歌、持标语喊口号，抵制这场大型瑜伽班。因为反对声音实在太大，眼看快变成了一场政治焦点的对话，赞助商们纷纷宣布撤离，省长的突发奇想被迫取消。

      看来虚伪的西方民主社会就是一个比声音大小的过程，各种势力互相妥协：有了不满和意见，要发声、要表达，所谓“有了痛就要哼哼、会叫的孩子有奶吃”。

      笔者在不少微信群中看到，6月16日下午四点，列治文市政府将对现行的建筑标准举行公听会（Planning Committee meeting）。有几个华裔建商颇有些想法，号召大家到场。笔者看到群友们讨论热烈，以为会是一个新闻事件，就赶去出席了会议。

      会议在市政府二楼会议室举行：市议员围成圆桌、左手边是各部门的工作人员，余下的空间摆了5、6排椅子，供市民旁听。16日这天，室内全部坐满，走廊上也全是人，其中85%以上，从外型来看是印度的建商、装修工人。这些人脸色黑黝、身体强壮、衣服上油漆的斑痕点点。余下的是大部分是西人；华裔的脸孔大致有三、二个，外加笔者是去打酱油、找新闻热点的。

      据列治文市议员区泽光介绍，在2008年以后，某些建商在盖房屋时，将法律所规定的范围使用到了极限，比如对车库和花园里的工具房建筑面积的自由发挥等等。举办公听会，是希望听取社区民众的意见，对房屋的最大总建筑高度maximum overall building height、垂直建筑围护vertical building envelope、最大层高maximum storey height、车库的高度height of attached garage等等，进行一些细化的定义，让规定更简洁明了，没有二义性。如果6月22日市政府通过，将在7月6日举办特别公听会。

      公听会从下午四点一直举行到晚上8点半。在会议的后半段，让在座的市民每个人有5分钟的发言时间。任何一个人，只要想说话，简单地举一下手，可以依次坐到麦克风前，报出自己的姓名和地址后，就可以发表意见。笔者看到，有许多西人，准备了厚厚几叠资料、打印出图片，展示给大家看，以佐证自己的观点。印度裔发言也很踊跃，华裔上台发言者似乎为“零”。

      西人的语态平静，涉及的议题大多是要考虑邻里的感受：比如建房的范围不要靠邻居太近，不要太过逼仄，要给邻里留出一些透气的空间；要把房屋看作为安居乐业的舒适家园，而不是一个投资“工具”等等。

      会后，笔者也采访了不少印度裔的建商。他们大多数对修订案持有异议。印度裔惊奇地问我，为何在华人比较多的列治文地区，华人参加公听会的如此少？是对房屋或社区事务不关心吗？笔者解释可能是担心英文。“英文差，市政府容许带翻译”有位名叫Allen的印度裔说“政治是肮脏的，如果反对的声音大，如果明天就选举，我可以向你保证，结果会不同”

       一直认为，华裔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之一，我们温文尔雅、温顺恭良、克己复礼；有时尽管郁闷和悲愤，也是尽力和政府配合。可西方的游戏规则是给发声者机会多点。在公听会时不发声，就被认为是接受；就算到了公听会时发声，还要看各级选举时投票人数的大小，决定了意见权重的分配。

      有了痛就大声哼哼、有了想法就大声说出；会喊而不要忍，喊时的出发点要多从他人的角度考虑，有同理心才比较容易让各方都接受，这是笔者得出的一点小小体会。